“煙兒……她算什么？不過是涵煙的影子……一個你親手雕出來的替身，一個木偶！你寧可抱著一具木偶，也不肯要我這樣活生生、肯為你生為你死的人嗎？韞之，我才是你的，從來都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杜珂胸膛劇烈起伏，眸色驟沉，他猛地扣住她雙肩，狠狠推開，聲音冷厲似鐵：“錯——！煙兒從來不是木偶，更不是誰的影子！映雪，你根本不知何為情。你此刻的模樣，只令我作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映雪被推得踉蹌跌退，卻反如藤蔓般再度纏上，她死死拽住杜珂衣袖，眼底徹底染上癲狂：“我不會放手的……絕不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話音如狂濤驟雨，撞得屋內(nèi)屏風(fēng)輕顫。

        杜珂卻只是冷冷望著她，眼神里再無一絲憐惜，唯余徹骨的厭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根一根掰開她緊攥的手指，拂袖轉(zhuǎn)身，決絕離去。獨留她一人跪伏在蒸騰水汽之中，渾身濕冷，瑟瑟發(fā)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屋內(nèi)寂靜，唯余映雪破碎地喘息，和她那句撕裂心肺的誓言，久久不散。

        自那夜后，杜珂與映雪再未同處一室。并非因映雪避讓，而是杜珂刻意疏遠(yuǎn)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院里的仆役對那夜的爭執(zhí)皆心照不宣，堿口不提，連老陳頭也不敢在杜珂面前提映雪半個字。他這個主子，平日里寡言溫和、待人有禮，可唯有這個自小服侍杜珂的老仆知道，他骨子里的執(zhí)拗與堅持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映雪，不僅未因此而離開，反而愈發(fā)沉靜柔和。平日里一如往昔，事無巨細(xì)將杜府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，儼然小院的女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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