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存。
它又給了一個字。
我愣了一下。借與存,只換了一個字,路卻全變了。借,是拿它來救我;存,是讓它在我里面活。我忽然懂了洛衡為什麼把第二關(guān)交給我:這不是井教人吞,而是問我愿不愿成井。
我沒有立刻答。任何快字,到了這里都會變成錯。我默默把青玉的熱在x口擴(kuò)了一圈,讓丹田的小井把這圈熱收下,再放出更細(xì)的息。影退後一步,像在等我。它沒有催,沒有b。可是等待本身,就是壓力。
我把手?jǐn)傞_,掌心向上。掌心中央,那個小渦自然生出。不是我造的,是我不阻止它就會出現(xiàn)。渦很小,像小孩的瞳孔,安安靜靜看著我。我低聲道:「若要存,你先聽?!?br>
渦沒有動。
我又說:「聽天地,聽人心,聽井,聽我?!?br>
影終於有了微弱的回應(yīng),它的輪廓一垂,像一棵被風(fēng)壓低的草。那一瞬間,丹田里的灰忽然與四面八方的灰對準(zhǔn)了某種看不見的線,無數(shù)細(xì)小的聲音像鳥一樣停在那條線上,一起呼x1。
「好?!孤搴獾穆曇粼诤苓h(yuǎn)的地方響起,又像在我耳邊,「第二關(guān),過?!?br>
我睜開眼,光一下子刺進(jìn)來。井沿、石階、三面旗、洛衡、云芊,全都回到位置。云芊眼里有水,我想說沒事,喉嚨卻乾得發(fā)疼。
洛衡點(diǎn)頭,語氣沒有溫度,卻不再刀銳:「三日內(nèi),不許離井區(qū)十丈。早晚兩次入靜,各半個時辰。有風(fēng)吹草動,立刻退、立刻貼符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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