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青影倏然自樹梢躍下,袖袍紛飛間,輕巧落地。來人正是張守一。
“我道是誰,原是張道長?!毙熳游膶⒍湃魺熥o(hù)在身后,目光微冷,“道長真是好興致,竟有登高窺人之癖?”
張守一不以為意,拂塵輕掃,步履從容地近前。眼尾余光在杜若煙泛紅的面頰,似是不經(jīng)意地掠過,唇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:“非是小道刻意窺探,此間山林本就是我清修之地。二位方才踏入時,小道便已在樹上了?!彼Z速平緩,忽而話鋒一轉(zhuǎn),“小道的松陽觀就在附近,若二位不棄,可愿移步飲清茶一盞,暫作休憩?”
徐子文眉頭一皺,正要回絕,卻聽身側(cè)的杜若煙輕聲應(yīng)道:“走了這許久,確也有些渴了。既然道長盛情,便叨擾了?!?br>
徐子文心下慍惱,本想借此機(jī)會與心上人獨(dú)處,卻被這不開眼的道士橫插一杠??梢仓坏冒聪虏豢欤@一路上,已不知暗地里將張守一編排了多少遍。
松陽觀坐落于松山連天峰上,四周峭壁嶙峋,云霧繚繞,宛若仙境。行至觀前,但見門戶清寂,既無道童迎候,亦無香火繚繞,唯有山風(fēng)過隙,平添幾分出世之感。
“道長,你這觀中……甚是冷清?。俊毙熳游沫h(huán)顧四周,朗聲問道。
“唯有小道一人。”張守一坦然應(yīng)答。
“終日獨(dú)處,豈不孤寂?”
“心遠(yuǎn)地自偏,參玄悟道,別有一番逍遙。”
說話間,三人行至一處簡樸的草廬前。張守一推門,欠身相讓:“寒舍簡陋,二位,請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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